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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太癢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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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病房就和兩年前一樣是待遇很好的單間, 妹妹希裏亞就在我的隔壁,我和她都脫離了危險,外傷倒沒多少, 很好治療,麻煩的是毒素, 需要住院一周來徹底清除。

我本想去看看隔壁的希裏亞,但被護士給攔了回來,並且安慰我大家都沒事, 那些巡邏兵也有抵抗力,只有我的是比較嚴重的。

於是我老實了,護士看著我參差不齊的頭發, 征詢地問:“需要為夫人找理發師過來打理一下嗎?”

“可以嗎?”我有些驚訝。

“當然可以。”

她眨眨眼,隨後出去了, 等到再來的時候帶來一位理發師,就這樣簡單地把我的頭發給修理成了齊耳的短發。

拿著鏡子的理發師讓我看看,還需不需要再剪剪, 我覺得很可以了, 於是道了謝,從掛好的外衣袋子裏掏了錢付給對方。

整個過程都很快,我感到有些睡意了,也有可能是太累又或者是藥效的關系, 總是很倦怠。護士還在耳邊說著註意事項,看我這樣強撐著精神聽醫囑,護士笑了笑,小聲道:“我寫在這裏吧,等你醒了記得看一看哦。”

有些遲鈍地點點頭,視野裏模糊地看到護士離去並帶上了房門, 我眼睛一閉就昏睡了過去。

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,但不太踏實,被蟄到的後背和脖子雖然擦了藥,打了針,還是覺得刺痛瘙癢。睡得迷迷糊糊地就想伸手去抓,越來越覺得口幹舌燥,偏偏還覺得有什麽禁錮住了手。

夢裏都覺得自己被石頭給壓住了手掌,怎麽也扯不出來,最終我睜開了眼睛,看到了坐在床邊用一只手鉗住我兩只手的科林。

腦子發蒙,渾濁的意識一點點的清醒,這一刻甚至忘記了皮膚傷口上的癢意。

“科林?”開口時,嗓子是沙啞含糊的,這種連貫不順暢的聲音讓他楞了楞,然後松開我的手起身。

我呆呆地看著他去倒水,直到將杯子餵到了我的嘴邊。我沒有第一時間去喝,而是認真地觀察他的神色,很冷靜的樣子,並沒有生氣的征兆。提著的心稍微放松了些,我就著杯口將溫熱的水給一點點喝下,黏合的嗓子被水潤澤,仿佛恢覆了些。

“休息還是坐一會?”科林將水杯放下,望著我輕聲問。

這反應和平常太不一樣了,我莫名地想要探究,有些著急地伸手勾住他的手腕,我問道:“你怎麽不罵我?”

按照他以往的風格,一定會先教育我一頓的。他如果反常了,我會有點擔心。

科林的神色沈了下來,卻不是生氣的前兆,他只將我小心地摟抱住,身上的花香綜合掉了鼻子裏一直聞到的獨屬於醫院的單調氣味。我眷戀地吸了一下,將額頭抵在他的胸膛,聽著他有些不規律的心跳。

“還能罵你什麽,我只覺得害怕。”

“對不起讓你擔心了,不該去往那麽遠的山林。”

他不再說話,而是這樣擁著我許久,久到我慢慢地想起自己現在的形象應該不是很入眼。我雙手推到他胸口,察覺到我的抵觸,他松開了懷抱,低頭不解地看我。

為了回避他的目光,我用雙手徒勞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,“呃,我現在應該挺醜的,還有我頭發也剪短了。”

“……比起容貌,你應該多在意一下你的傷勢。”

似乎對於我的側重點感到了無語,他拉開我的一只手,我還倔強地不肯放松,他略微一使勁,我遮擋臉部的左手就被他壓下來了。可我還有一只右手,此刻正在抵擋不住皮膚上傳來的瘙癢感覺,隔著病號服,輕輕抓撓著傷口周圍。

註意到我的小動作,科林板著臉說道:“把你的右手伸過來。”

“可是,真的很癢。”這麽說著,我還小弧度地撓了兩下。

“我看了這張留下的紙條,塗了藥以後會引發傷口愈合的麻癢感,不能碰水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,避免留疤更不能去抓癢。”

紙條應該是之前的護士留下的,看來科林來了挺久了,至少在我睡著的時候就過來了。

趁著他分心的時候,我又抓了兩下,科林明顯地皺起了眉頭,我繪聲繪色地描述:“真的很癢,就像十幾只蚊子叮咬那樣。”

“你想留疤嗎。”

我搖頭,但還是忍不住,“一說到癢,更加不能忽視了。”

“再撓我生氣了。”

抓撓的動作因為他的話語而有了停頓,這種對抗心態讓我克制住了,但越是壓抑忽視,反彈得就越厲害,如果科林不在這裏,我一定會撩開衣服狠狠地在傷口附近抓幾下,直到止住這股癢意。

趁著我僵硬的幾秒,他將我的右手從脖子上按下去,這下我的兩只手被他合起來摁住在被子上。但剛剛被撓過的皮膚開始湧出不適的瘙癢感,我難耐地試著掙脫了一下,動不了。

“你可以讓醫生給我再開點止癢的藥嗎。”我努力地忽略這種感覺,專註地盯著他的臉。

“止癢的藥膏會降低解毒劑的效用。”

“一點點!就指甲蓋這麽多。”

“阿蘭,忍一忍吧。”

他放低了語氣,像是在懇求,我被柔軟的話語撫慰,好像精神勝利法一樣真的短暫戰勝了那股皮膚上的不適。我開始努力地運轉大腦去思考別的事情,決不能讓科林失望。

怎樣才能讓我徹底地忽略皮膚上的癢?

坐在床畔的科林用右手壓著我兩只手掌,我嘗試著傾身靠近,他不解我的意圖,但也很照顧我地坐近了些。一旦他拉近了距離,我便氣勢洶洶地咬住了他的嘴巴,被我的突襲給弄得身體僵住,但他很快回應了。

我本意只是借助親吻來壓一壓那股瘋狂的癢感,他好似知道了我的想法,回應我的吻很溫和,幾乎是任由我在他面前放肆。含著他的唇瓣,將舌尖推進去,不知道是我迫切地尋求幫助,還是借著這股癢來欺負他。

胸膛開始不平穩地起伏,新鮮的空氣進入鼻腔又被交換,他有些冰涼的唇被我咬得發燙。

也不知道現在是更熱還是更癢。

我不該將他當做我的止癢藥的,奇怪的感覺反而加重了。

終於,我氣喘籲籲地從他的唇上離開,尷尬地發現他的嘴巴居然被我輾轉的吮吸啃咬弄得微微紅腫。好像被揉下枝頭的花瓣,經由雨水的拍打,散發著零星的誘惑。

還想欺負他。

相比起我的進攻狀態,他顯得和以往不同,此刻是包容的。以前明明是他比較敏感,而我是接納的那一個。

科林問,“還要嗎?”

我覺得他在逗我,可是他表情又是那樣的認真,仿佛只是想要幫助我而已,一切都是我自己心思不對。

我誠實地說道:“還想要。”

對於我這無恥的答案,他並不感到驚訝,這種回答才符合我一貫的不掩飾與對他的渴求。

噙著一抹笑意,科林順勢在我脖子上淺吻一下,“剩下的,養好傷我們慢慢來,所以你不能再撓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我忽然感到極度的羞澀,臉上火辣辣地發燙,這種感覺已經抵過了癢!他好像在用我以前順撫他的方式來安慰我,不顧傷勢的麻癢不適,我拉起被子躲起來了,好似這樣就能隔絕他略帶調侃的聲音,我一顆心狂跳不已。

“你想悶壞自己嗎。”

“科林你一定是故意的。”

“誰知道呢。”

“那,我養好傷了,真的可以……”剩下的話我自己都有點說不下去,可又期待地將被子拉開一點,偷偷地瞄他。

視線對上,也不知道是他害羞更多,還是我的羞澀更多,總之撞上目光的這幾秒,他的目光也有些閃躲。

原來他也不是游刃有餘的,還是和以前一樣,不過對比起最初,還是進步很大了。

氣氛有些微妙,我這才想起找話題來打破一下,就算我躺在被子裏,他也讓我把雙手放出來,免得背著他抓癢。

我擺出雙手,問道:“爸爸他們呢?”

“在你睡著時都來過,你住院這幾天由我來照看。”

“你?”

可能我的驚訝過於明顯,科林當即不悅地說,“不用將我想得那樣脆弱,我能顧好自己,也可以照顧你。”

他果然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麽,我傻笑一下,高興地說:“那住院的時候就能天天看到你了,嘿嘿。”

時隔兩年再次住院,但這一次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,科林會寸步不離地守著我,這種感覺像是做夢一樣。

希裏亞比我早出院,她還來看望我,對著科林道歉,說科林看她的眼神好兇,仿佛要用口袋裏的折疊拐杖敲她頭。以後都不敢讓我陪同去找藥材了。

我笑著揉希裏亞的腦袋,覺得她想太多,但我的確沒有想到的是,伊芙琳如今的伴侶會來看我。

這家醫院正是那位醫生所任職的,當他本著我和伊芙琳是友人的情誼帶著水果籃來探望時,科林也正好在病房中。

上一次的舞會,他倆並沒有打照面,病房裏的突然見面是第一次。

我為什麽,忽然有些緊張,明明是和我沒關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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